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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仙逝青山淚(轉(zhuǎn))

更新時間:2018-03-19 13:52:43 來源:aniluna.com 編輯:鄧道理 已被瀏覽 查看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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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仙逝青山淚(轉(zhuǎn))

——社會各界深切悼念張家界宣傳功臣吳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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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走了

..... 有這樣一位老人,他走過了90個春秋,參與、見證、記錄了近一個世紀的滄桑變遷。他始終懷揣著青春般的激情和赤子之心。他說他的根“在祖國,在故鄉(xiāng),在家園,在自己心底。”
  有這樣一位老人,他一生名作等身,榮譽無數(shù),身價18億元,卻在北京住著兩居室的“螺螄殼”。他跟孩子們說“我的作品不是遺產(chǎn),房子、錢可以留給你們,但作品要捐給國家。”
  有這樣一位老人,他30年前的一篇文章讓張家界這一方山水走出“深閨”讓張家界這一方人至今受益,市里把他評為旅游發(fā)展功臣并送上獎金和證書,他卻說:“證書我收下,獎金就不要了,你們留下為張家界老百姓辦點實事吧。”
  有這樣一位老人,他一直嘔心瀝血于油畫民族化和水墨畫現(xiàn)代化的努力與探索,是中國美術界的重要楷模。他在中西藝術融合的探索實踐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創(chuàng)作了大批膾炙人口的藝術佳作,有的已經(jīng)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經(jīng)典代表性的作品。他畫的《張家界》收藏在世界級的博物館。站在他的畫作前,任何人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這位老人叫吳冠中。滄桑與磨礪,師范與謙遜,大氣與純潔,豁達與智慧,諸種因素和諧地統(tǒng)一于他身上,為繪畫、為生活、為靈魂,作出了豐富而準確的注解。老人走向遙遠,雖漸遠漸小,卻背影清晰…….. (趙杰)

... 大師已逝豐碑永存

... 中國當代繪畫大師、張家界最早的宣傳功臣吳冠中先生逝世已經(jīng)5天,我的心情一直處于極度的傷悲之中,無法接受大師仙去的事實。
...... 世界不缺少美,缺少的是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張家界當初是養(yǎng)在深閨的“絕色佳人”,吳冠中先生就是把張家界推向世界的“眼睛”,是他的丹青《自家斧劈》帶給人類美的震撼,是他的妙筆《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帶給世人美的陶醉。然而,大師自從1979年冬天邂逅張家界后,31年來再未到過張家界。但是大師時刻牽掛著張家界,以至于在他的《我負丹青》中發(fā)出由衷感嘆:“雖想去,總是忙,何日得重游”。6月初,我公司曾萌生邀請大師金秋季節(jié)重訪張家界的愿望,計劃尚未正式實施,大師卻悄然掩上了自己的人生畫卷。
..... 青山不老,綠水長流。大師已逝,豐碑長存。追悼先生,唯有崇敬。緬懷大師,唯有感恩。我相信,大師的音容笑貌會永遠留存在張家界的奇山異水。我更深信,張家界人民會用自己最深情的方式永遠銘記大師、永遠紀念大師……(葉文智

...... 一支畫筆. 兩袖清風
....... 張家界江埡溫泉度假村有限公司全體員工向中國當代著名畫家吳冠中先生辭世表示萬分悲痛。
....... 是吳老把張家界推向世界的。 1979年10月,他應邀來湖南為人民大會堂湖南廳繪制巨型風景畫稿,11月,他專程到湘西采風,有緣來到張家界林場。他被這里的風光深深吸引,寫下了游記散文《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發(fā)表在1980年元旦的《湖南日報》上。他把張家界當成一顆失落在湘西風景明珠。這篇文章引起了社會各界的熱切關注,產(chǎn)生了強烈的反響。這正是:一支畫筆,兩袖清風,畫千里江山,當代吳道。萬人哀痛,百國節(jié)哀,歷一世風云,萬古不忘 。(姚建軍)

..... 青山不老. 大師猶在..........
..... 驚悉一代藝術大師吳冠中先生在北京病逝。驚聞噩耗 ,迷魂臺無語、天橋流淚……
..... 站在百龍?zhí)焯萆险居^景臺上,面對川流不息的游人,我的思緒回到了三十年前,1980年,我在原大庸縣一所村校任民辦教師。開學的第一天,我拿著1980年1月1日的《湖南日報》看元旦社論,另一篇文章《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使我為之一振。“我辛辛苦苦踏過不少名山,覺得雁蕩、武夷、青城、石林……等都比不上這無名的張家界美”,“這里秀色不讓桂林,但丹巒比桂林更神秘、更集中、更挺拔、更野”。雁蕩、武夷、青城、石林當時我都不知在何處,無任何了解,但《桂林山水甲天下》當時是我給學生教過的課文。張家界比桂林還美,我為我們擁有張家界而驕傲。我對吳冠中大師當時也是一無所知,不知是何人,但能在《湖南日報》上發(fā)表文章,一定是非常了不得的人物,我想張家界從此要出名了,來看張家界的人要多了。1985年,我被調(diào)入張家界國家森林公園工作,對大師有了更深的了解。大師為張家界的開發(fā)、建設、宣傳作出了巨大貢獻。
...... 飲水思源,作為核心景區(qū)的工作人員,唯有努力工作,將市委、市政府開展的“平安滿意在張家界”活動更加深入地開展下去,將“黨旗更鮮艷,服務更滿意”的創(chuàng)先爭優(yōu)活動務實地落實下去,早日將張家界打造成世界旅游精品以告大師在天之靈。三千奇峰永不老,大師風范永長存!(宋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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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叫吳冠中

... .1979年的冬天,山寒水瘦,萬木蕭疏。大師,你來到張家界,當時叫大庸
.... 那個時候,從常德市的桃源縣、慈利縣抵達大庸縣,路途實在是過于遙遠。你乘坐的吉普車,一路顛簸,沒有經(jīng)過慈利縣,而是繞行懷化市的沅陵縣,穿越天門山麓,抄近道而來。
..... 在你的印象里,也是所有世人的印象里,山的概念應該是“連綿起伏,首尾相連,一群群,一座座,上小下大,像包子,像饅頭”。可是,張家界的山,完全顛覆了山的概念,全部是直上直下,拔地而起,直沖云霄,像刀砍,像斧劈,上下一樣大,很多還是上面大下面小,一根根,一支支,風姿婉約,異彩紛呈。
“趕快派人到縣里,給省里打電話,就說我要在張家界國營林場寫生繪畫一周,我的個人畫展延后舉行。”你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緊急吩咐你的助手和弟子們,為你在張家界國營林場安心地寫生做一切準備。大師,你就這樣,在31年前的那個冬天,愛上了張家界。

..... 在那個山高水低、冷暖起伏的冬天,你走遍了張家界國營林場的每一個角落。
..... 林場工人的熱情還沒有體驗透徹,山山水水的壯麗還沒有欣賞完結,一草一木的靈性還沒有感悟明白,一周的時間就在倏忽間過去了。大師,你不得不走,雖然流連忘返,雖然不忍離去。
...... 互道珍重,不說再見。眼含熱淚,胸懷不舍。那一別,你就真的沒有再來過張家界。到如今,已經(jīng)是近31年。大師,31年的風霜雪雨,31載的日月輪回,能否沖淡你和張家界的生死愛戀?踏鶴西去的大師啊,你在這個世界彌留的那一刻,你還記得給了你無數(shù)藝術創(chuàng)作靈感的張家界,你還記得風景秀美、冠絕天下的張家界嗎?
..... 大師,你還記得嗎?
..... 對于每一個張家界人來說,都會肯定,大師,你是永遠不會忘記張家界的。你拿起的不是畫筆,而是鋼筆,是雋永的散文,標題叫做《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副標題是《張家界是一顆遺落深山的風景明珠》,字字珠璣,滿紙含情。在那些字里行間,你把張家界的秀美描摹得宛如新娘,俊秀清爽,傾國傾城,無以復加。你對張家界的美條分縷析,加以歸類,從美術的角度和藝術的方位出發(fā),給予了至高無上的評價。你還讓當年籍籍無名的張家界與黃山、泰山、峨眉山、武夷山,雁蕩山、青城山、廣西桂林、云南石林等名山大川一起比美,認為張家界“毫不遜色,不輸絲毫”。你認為張家界美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典雅脫俗,絕世罕見。你把這篇飽含著你對張家界濃濃深情的散文與你的張家界寫生作品合在一起,投寄給了《湖南日報》。

...... 1980年元旦那一天,《湖南日報》的《湘江》副刊在顯著的位置登載了你的散文和美術作品。隨后,就像一股颶風,你的散文不斷地被國內(nèi)外的報刊雜志轉(zhuǎn)載,一時間高達300多家媒體轉(zhuǎn)載你的作品。你的這篇散文是國內(nèi)外各級主流媒體正式全面推介張家界秀美風光的第一件作品,產(chǎn)生了巨大的宣傳營銷效果。通過你的散文,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中國的湖南有個張家界,風景奇絕,美輪美奐,冠絕天下。
2008年,在張家界建市二十周年的系列表彰活動中,你作為張家界的終身榮譽市民,被排在了最前面,和新華社內(nèi)參記者楊飛、張家界國營林場第一任場長劉開林、操辦“飛越天門”活動的旅游策劃大師葉文智等一大批為張家界市的繁榮發(fā)展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功臣們一起,受到了張家界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戴和敬仰。然而,當工作人員千里迢迢將屬于你的5萬元獎金送到北京你“蝸居”的寓所,你卻輕輕地拒絕了。這,就是一個藝術家的風骨。
..... 大師,雖然你走了,但是你永遠活在張家界人民的心中。因為,你的名字叫作吳冠中。(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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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先人恩走好腳下路
  6月25日驚聞噩耗,一代國畫大師、張家界特別貢獻功臣吳冠中先生與世長辭。這是世界畫壇的一大損失,更是張家界的一大損失。一個最先用筆觸揭開張家界神秘面紗、讓大山外的人們認識張家界這顆璀璨的明珠、讓張家界人民的生活從此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人——這樣的功臣難道不值得我們深深的懷念和哀思嗎?相信此刻每一個張家界人的心情和我一樣,沉浸于深深的懷念和哀思中。追思先人,更要鞭策自己,走好腳下路。

...... 用實際行動來熱愛和宣傳張家界這片神奇的土地。我們要像吳老那樣熱愛和宣傳張家界。作為張家界人,我們熱愛張家界不僅停留在只言片語上,更要切實落實到行動中。特別是作為宣傳推介張家界的排頭兵——旅行社,更要用最好的服務和接待品質(zhì)來弘揚張家界的美,讓每個來張家界的游客由衷地豎起贊賞的大拇指。
...... 懂得感恩和珍惜。張家界旅游能有今天的發(fā)展,離不開每一位功臣的付出和努力。我們每個張家界人特別是旅游人,要懂得感恩和珍惜,維護好張家界的品牌形象,堅決不做有損張家界形象的事。以此來報先人之恩。
...... 推陳出新,與時俱進。作為旅行社負責人,我深深感覺到旅行社集團化、品牌化發(fā)展趨勢不可阻擋,旅行社行業(yè)將重新洗牌。在市場變革中,只有不斷推陳出新、與時俱進的企業(yè)才能立足下來。我們親和力湖南中青旅一直走現(xiàn)代化企業(yè)創(chuàng)新道路,堅定走品牌化、集團化道路,力爭把標準化、品質(zhì)化、人性化的旅游服務輸送到中國乃至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為此我們還成立了中國大陸第一個旅游會所——親和力會所,這在旅行社行業(yè)中都是全新的創(chuàng)舉。

...... 努力做好事業(yè)報答先人之恩。愿吳老一路走好!張家界人民永遠不會忘記您!(作者系湖南省中青旅國際旅行社張家界分公司總經(jīng)理李美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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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 青山依舊

...... 吳冠中老先生的游記散文《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以及畫作《自家斧劈——張家界》使得張家界名聲大噪。武陵源風景區(qū)自上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開放以來,接待了許多中外游人。來武陵源風景名勝區(qū)考察、觀光、度假的人,有中央領導、中外名流、學界泰斗、科技精英、文人騷客、藝苑名星、旅行大家,也有普通的工人、農(nóng)民等,來過的游客無不為這鬼斧神工般天設地造的美景所折服。而這一切都要感謝老先生當年的慧眼。
...... 感謝老先生,這一片青山綠水,這一顆失落的風景明珠,方得以為世人所知。感謝老先生,一生堅持“民族的就是世界的”。這是對他的繪畫風格最好的詮釋。一路走好,張家界的恩人。(作者系張家界旅游公司日本部經(jīng)理王飛)

大師仙逝 青松垂淚

  吳老的畫筆撩開了張家界神秘的面紗,把神奇與震撼傾瀉到普天開化的大地!
...... 吳老的文字報道了武陵源深閨的消息,讓清新與麗質(zhì)浸入到人們浮躁的心靈!
世界并不缺乏美,但卻缺乏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吳老,用他不朽的畫筆,描繪了張家界的神奇,用他獨到的視角,向世人報道了美的消息。倘若沒有吳老的駕臨與推介,張家界想必遲早也會走出深閨,但個人認為這種進程至少會推遲二十年。若如此,張家界目前或許還處在旅游開發(fā)的最初階段。在全球旅游開發(fā)的熱浪中,是吳老助張家界先人一著,快人一步,贏在了起跑線。
...... 青松垂淚,武陵哀號。張家界人民,尤其是旅游界的同仁們,在張家界旅游產(chǎn)業(yè)日新月異的時代,不會忘記以吳老為代表的老一輩保護、發(fā)現(xiàn)及宣傳張家界的功臣們!適度合理開發(fā)張家界的旅游資源就是對這方仙山最好的保護。吳老九泉安息,張家界的山麓將永遠銘刻著您的功績!(作者系張家界天馬國際旅行社副董事長唐偉)

我們永不相忘
  6月25日,中國畫壇泰斗吳冠中先生在北京與世長辭。驚聞噩耗,張家界人民悲痛萬分,紛紛表達哀思惋惜之情,更多的則是對先生的無限崇敬與感激之情。
...... 對于國家,先生是20世紀現(xiàn)代中國繪畫的代表畫家之一,學貫中西,在中國畫壇地位顯赫,被視為泰斗級人物。先生終生不懈地探索東西方繪畫兩種藝術語言的不同美學觀念,為中國現(xiàn)代繪畫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其藝術觀念和繪畫創(chuàng)作推動了中國現(xiàn)代繪畫觀念的演變和發(fā)展。
...... 對于張家界,先生是伯樂、是恩公。常言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張家界這匹千里馬,何其有幸被先生一篇《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失落的風景明珠》而聞名,震驚旅游界,引起社會各界人士關注;一幅《自家斧劈——張家界》展現(xiàn)了張家界無與倫比的美,將張家界推向了世人。
..... 先生的獨具慧眼,先生的筆墨為張家界迎來了“生命的春天”,張家界像一匹被埋沒多年的千里馬終被世人發(fā)現(xiàn),它體態(tài)健美,昂首揚尾,張口嘶鳴,意氣風發(fā)的疾馳飛奔,盡情釋放著無與倫比的魅力。
..... 近年來,張家界的旅游業(y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猛發(fā)展,受到無數(shù)人的熱烈追捧,一度成為旅游界的焦點。張家界旅游業(yè)的興旺發(fā)達有力帶動了地方經(jīng)濟的發(fā)展,使貧困的湘西老區(qū)迅速致富,社會和諧發(fā)展。
先生慧眼識景,張家界之幸;先生筆墨之恩,張家界永不相忘!(作者系張家界民族國際旅行社總經(jīng)理王作宏)

和游客一起重讀《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

  那天我剛好在帶團,突然收到一條短信,驚聞吳老先生的噩耗,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我前兩日還在和游客講述張家界這位特殊功臣呢,怎么這么快就……
......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上車,就用超低沉的聲音對車上的游客說: “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我昨天和大家說的張家界旅游特殊貢獻功臣、著名國畫大師——吳冠中先生,于昨晚離我們而去了,享年90歲。在我們張家界,提到吳冠中三個字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無不肅然起敬。他是最早讓張家界走向山外走向世界的人。1979年,他的一篇《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揭開了張家界神秘的面紗。如果沒有他,我們的旅游開發(fā)不知道還要晚多少年!如果沒有他,也許我這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從事導游這份工作;如果沒有他,也許我們不會有今天的相逢,共賞美景。現(xiàn)在我想用一種樸實的方式來表達對這位功臣的崇敬和懷念之情——為大家朗讀吳老在30年前寫的《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不知大家喜不喜歡?”全團的人都給我報以熱烈而持久的掌聲。
..... 我覺得我應該好好地珍惜現(xiàn)在的美好時光,把導游工作做好,把服務做好,盡我所能把張家界的美宣傳給世界各地的游客。讓他們喜歡張家界、熱愛張家界,為打造世界旅游精品貢獻自己的力量。(作者系湖南省中青旅國際旅行社張家界分公司導游員林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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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美術館館長、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副主席、理論委員會副主任,著名美術史論家、教授范迪安先生認為:
..... 從二十世紀中葉以來,吳冠中先生一直嘔心瀝血于油畫民族化和水墨畫現(xiàn)代化的努力與探索,是中國美術界的重要楷模。他在中西藝術融合的探索實踐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創(chuàng)作了大批膾炙人口的藝術佳作,有的已經(jīng)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經(jīng)典代表性的作品。吳冠中先生除了作品為人喜愛以外,更重要的是在吳冠中身上體現(xiàn)了中國知識分子藝術家獨立思考,追求真理,探索不息的寶貴精神。這種精神對于中國美術界啟發(fā)最大,激勵最大,我認為吳冠中的精神是一種時代的精神,是激勵人不斷追求藝術理想的精神。我想這種精神比他具體的作品影響還要深遠,是一種讓人震撼的力量。

  成都美術學院副教授劉世華也曾撰文認為:
..... 站在吳冠中的畫作前,任何人都不可能無動于衷。那飄逸優(yōu)美的線條、斑斕絢麗的色彩、新穎獨特的形式感,折射出老藝術家純真的藝術心靈、桀驁不馴的藝術個性和對形式美的不懈追求。吳冠中不僅作畫獨樹一幟,其文章也是美妙絕倫。細讀吳冠中的文章,樸實無華,親切直率,毫無任何矯揉造作之感。我們從吳冠中的文與畫中,都能深深感受到吳冠中的人格魅力。
 
  中國美術學院院長許江認為:
  吳冠中先生是中國美術學院的一桿學術旗幟,是繼林風眠先生之后弘揚“國美精神”并形成一代業(yè)績的藝術大師。他的藝術是林風眠先生等開創(chuàng)的中西融合道路上的一座高峰。
  吳先生的藝術融通中西,是當代中國藝壇的奇觀。在中國水墨繪畫方面,他力求出新;在油畫等藝術形式上他著力創(chuàng)造民族特色。這兩方面他都走得很遠,但在核心處又秉持中國人特有的“詩意”和“象心”來相通。所表現(xiàn)出來的探索精神和優(yōu)秀品質(zhì),是他留給我們這個時代最重要的藝術遺產(chǎn)。

  中國國家博物館館長助理陳履生認為:
  吳冠中是20世紀中國畫壇上重要的畫家,他在20世紀70年代以來的若干個歷史時代中,為推動中國美術發(fā)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改革開放以來,他在學術界提出了若干個問題。比如,改革開放初期,他提出繪畫形式美的問題;在上個世紀90年代,他提出“筆墨等于零”(意為:脫離了具體畫面的孤立的筆墨,其價值等于零)等等。這些都對美術界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盡管當時他的這些觀點受到一些人的質(zhì)疑,但也正因為如此,更呈現(xiàn)出他的價值和意義。

.. “我負丹青”,不負丹青。

...... 6月25日23時52分,藝術大師吳冠中在北京醫(yī)院病逝,享年91歲。
  這位大師一生淡泊,但敢說敢做,對藝術更是有著執(zhí)著嚴格的堅持。他生前曾經(jīng)推出過一本名為《我負丹青》的自傳,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一生的確是“不負丹青”的。

  大師記憶
  “他像一個戰(zhàn)士”
  吳冠中,筆名“荼”,是我國著名的畫家、美術教育家,是新中國第一批從西方回國報效祖國的畫家之一,曾先后任教于中央美術學院、清華大學建筑系、北京藝術學院、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并擔任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教授、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常務理事、全國政協(xié)委員等職。曾出版過《吳冠中素描、色彩畫選》、《吳冠中中國畫選一輯》、《東尋西找集》、《吳冠中散文選》等。
  26日凌晨,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副主席尼瑪澤仁代表美協(xié)向媒體確認了這一消息。記者隨后也從北京醫(yī)院了解到,吳冠中先生最近一直住在醫(yī)院里,上周還有人去探望過他,對于老人家突然離世,每個人都表示很驚訝。
  前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副院長包林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吳冠中與他已有30年的師生關系,“除了具備藝術天分外,對于工作十分敬業(yè)和勤奮,像一個戰(zhàn)士,他是中國20世紀藝術史上繞不開的一個人物。”
  26日,清華大學發(fā)出了訃告,記者隨后從清華大學新聞中心獲悉,清華大學已成立吳冠中教授治喪工作小組,校領導已到吳冠中家中看望慰問其家屬,同時,工作小組也將遵照吳冠中生前的遺愿,不舉行遺體告別儀式,不開追悼會,但會舉行吳冠中教授追思會。

  大師成就
  作品總成交額僅次于齊白石
  吳冠中一生創(chuàng)作了無數(shù)畫作,他的作品一向是藝術品拍賣市場上的“寵兒”,拍賣價格屢屢創(chuàng)出新高,甚至高達數(shù)千萬元,被業(yè)界譽為“中國藝術市場的奇跡”。
  1987年,由香港藝術中心主辦的“吳冠中回顧展”在香港包兆龍畫廊舉行,展出的100余幅作品40分鐘內(nèi)即售罄。
  1989年,墨彩《高昌遺址》以187萬港幣開創(chuàng)中國國畫在世畫家國際畫價最高紀錄。
  1990年,吳冠中被法國文化部授予文藝最高勛位。
  1992年3月,舉世聞名的大英博物館第一次為一位在世的東方畫家舉辦了畫展,也就是吳冠中的畫展。
  1993年,吳冠中榮獲巴黎市金勛章。
  2003年3月,吳冠中被全票通過當選為法蘭西學院藝術院通訊院士,是首位獲得此殊榮的中國籍藝術家。這也是法蘭西學院成立近200年來第一位亞洲人獲得這一職位。
  2007年6月,吳冠中創(chuàng)作的水墨畫《交河故城》在北京以4070萬元人民幣成交,這不僅創(chuàng)造了吳冠中作品拍賣的最高價,也創(chuàng)造了中國在世藝術家全球最高成交紀錄。
  2008年3月揭曉的胡潤當代藝術榜,吳冠中以2007年公開拍賣的作品共3.7億元的總成交額名列榜首;今年3月揭曉的榜單上以2.2億元排名第二。
  據(jù)統(tǒng)計,自2000年以來,吳冠中各類作品總成交1417件,均價高達125萬元,17.8億元的總成交額在中國古今所有畫家中,僅以0.4億元之差遜于齊白石。
  由于作品太過搶手,吳冠中的畫作被多次偽造,1993年,一幅在香港拍賣的落款為吳冠中的中國畫被吳冠中認定為偽作,引發(fā)了國內(nèi)首例假畫侵權案。但讓人稱奇的是,這幅偽作依然在后來的拍賣會上被以52.8萬港元競得,高出估價兩倍多,更創(chuàng)下了該場拍賣會的最高價。

  大師性情
  住“螺螄殼”毀天價畫
  多年來一直負責直銷吳冠中畫作的藝術機構副總王先生告訴記者,單幅畫作拍賣超過千萬的吳老,晚年一直住在北京方莊芳城園兩居室的家中,書房不足5平方米,有媒體戲稱吳老是住在“螺螄殼”里,而吳老自己則把這里比喻成“下蛋的窩兒”。
  作為一個天價藝術家,吳冠中的“一刀見血”是出了名的,“美院無用論”、“以獎代養(yǎng)”等言論無不在藝術界引發(fā)軒然大波,很多關心他的人都怕他年紀大了說錯話,但老人家表示:“我這么一把年紀了,我要說真話。”
  吳冠中生前最具爭議的一件事就是他的“毀畫行動”,也就是將自己畫出的作品,包括已經(jīng)裝裱好的作品都一一撕掉或燒毀。對于他這樣的藝術家而言,撕畫就意味著撕錢,但面對外界的非議,吳冠中依然堅持一幅幅地“毀”下去。1991年9月,吳冠中整理家中藏畫時,將不滿意的幾百幅作品全部燒毀,這一幕恰好被來訪的新加坡著名攝影師蔡斯民拍下,隨后這張照片在國外的媒體上發(fā)表了,一度引起了國際藝術界的震撼。吳冠中作出這個被海外人士稱為“燒豪華房子”的“大規(guī)模”毀畫行動,目的只有一個:要保留讓明天的行家挑不出毛病的畫,因為“騙得了今天的人,騙不了明天的人”。

  大師情懷
  生前多次無償捐贈畫作
  2008年,年近九旬的吳冠中感受到了生命的緊迫。他將87幅畫作捐贈給上海美術館,并且對上海美術館執(zhí)行館長李磊說:“我有兩件事必須完成。”他所說的兩件必須完成的事,一件是講真話,一件是安置自己的畢生畫作。
  吳冠中生前多次將自己的畫作無償捐贈給國內(nèi)外的公立美術館作為永久收藏,2009年,《我負丹青吳冠中捐贈作品展》在上海美術館展出,同年,吳冠中向中國美術館捐贈了36幅作品,并謝絕了中國美術館按照相關規(guī)定給予他的獎勵,堅持無償奉獻。
  就在他去世當天,香港特區(qū)政府康樂及文化事務署宣布,吳冠中向香港藝術館再捐贈5幅水墨作品作為永久收藏。
  “有些畫家的孩子,為遺產(chǎn)吵架,家里鬧得一塌糊涂。我跟孩子們說,我的作品不是遺產(chǎn),房子、錢可以留給你們,但作品要捐給國家。”吳冠中生前接受采訪時這樣說。........ (來源《人民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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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眼識珠

..... 自古以來,山川勝景由丹青而名、由文章而聞的故事屢屢見于典冊和史志。今天的游人在陶醉于張家界景色的時候,是否知道這是得緣于一位藝術家的發(fā)現(xiàn)。當年,如果沒有吳冠中先生的慧眼,沒有他的那篇文采斐然的《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張家界今天或許依然湮沒在湘西群山之中。2008年是張家界建市20周年,張家界市民把吳冠中評為張家界第一功臣是名至實歸的。

..... 2010年6月25日,這位將失落在湘西十萬大山之中的張家界發(fā)現(xiàn)并推介于世的藝術大師,卻永遠地離開我們。今天,應湖南日報之約,特寫下此文,深切追思這位剛剛逝去的老人。

..... 時間一晃過去30年,當年陪同吳冠中游歷湘西而發(fā)現(xiàn)張家界的情景還鮮明如昨……

..... 1979年10月,吳冠中先生應邀來湘為人民大會堂湖南廳繪制巨型風景畫稿(湘繡壁畫稿),省政府有關部門和省文聯(lián)聯(lián)系,希望派一名年輕的畫家陪同吳先生。于是我有幸認識了吳先生,并得以朝夕相隨30多天。吳先生當時已享譽中外,作為一個年輕的藝術學子對吳先生的藝術素懷敬仰之心,少年時代即臨習過他的作品,得此機緣,當時喜不自禁。那段經(jīng)歷銘心刻骨,終身難忘。

..... 吳冠中先生對于湖南也是舊地重游,抗日時期他隨母校國立杭州藝專因避戰(zhàn)禍遷徙內(nèi)地,曾在湖南盤桓一段時間,特別不能忘卻的是青年吳冠中在這個時間還曾有過一段初戀的佳話。幾十年后吳先生對這段情戀仍不能釋懷,并有專文追憶,編導還以此故事做了一個電視專題。看了電視,讀了文章,人們不禁要為藝術家深沉而美麗的情感而感嘆再三。而吳冠中的夫人朱碧琴也是一位湘女,所以吳先生是湘人的女婿。

...... 1979年11月中旬,我們一行四人,吳冠中先生、吳夫人、吳先生在湘工作的一位學生和我,乘一輛上海轎車,西出長沙,開始了湘西之旅。此行的主要目的地是鳳凰縣。

...... 鳳凰是著名作家沈從文的故鄉(xiāng),也是吳冠中的老朋友黃永玉的故鄉(xiāng)。從沈從文的文章中,從黃永玉的畫中,從文史資料中,吳冠中對鳳凰心儀久矣。所以,吳先生在鳳凰時畫了很多寫生作品和速寫。由于文字緣、丹青緣和故舊情誼緣,吳先生對鳳凰有似曾相識、相見恨晚的感慨。

....... 告別鳳凰后到大庸縣,下榻縣委招待所。在給吳先生接風洗塵的酒宴上,有縣委書記作陪,席間這位官員極力向吳先生介紹張家界。但吳先生實在歸心急切,書記盛意再三,他頗有難色。當時,他隨意問了一句:“張家界是什么樣子?”書記急切地說:“就像桂林一樣。”一聽此話,我心里知道書記答話差矣。果然,吳先生說是個小桂林而已,就不去了。

...... 書記倒是一位有心之人,酒宴過后又游說我們。這時,我突然想起在吉首時,在文化館工作的畫家胡萬卿也向我推介過張家界。于是,我從招待所借來了一張縣行政區(qū)地圖,在地圖上找到張家界,比例尺不過兩三個單位,算來就30華里左右。如果小車開過去,就是一個小時的功夫。我立即跟吳先生商量,建議不妨一大早結賬退房,然后去張家界看一看。如果真是山水勝地再說,不然,就調(diào)轉(zhuǎn)車頭,當天仍可抵達長沙。這樣一說,吳先生總算勉強點頭了。

...... 翌日,車行了近一個小時,車窗外仍是景色平平。吳先生說,都臨近張家界了,放眼一望,景色依然平淡無奇。說話間,翻過一個山頭,突然峰回路轉(zhuǎn),張家界的奇異山色像帷幕被拉開,呈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吳先生比我們的感覺更快。他馬上叫停車子,迅疾地推開車門,幾乎是沖了出去。他什么也不顧,疾步順著山道向前走去,放眼四顧,似乎眼睛都不夠用,一路上還不迭地說:“怎么像桂林呢?比桂林更奇特、更野!”

...... 吳先生在張家界又住了3個晚上,畫了3個白天,在張家界厚厚的門板上畫了5張大畫。如果不是長沙個人展覽的開幕時間臨近,他還沒有去意。

...... 晚飯之后,我陪同吳先生在山間小道散步,張家界的夜色又是一番情景。感嘆之余,吳先生對我說:“我要為張家界寫一篇散文游記,名字就起‘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今晚就寫。張家界真是一顆失落在湘西的風景明珠。回去之后,我還要向朋友們推薦。尤其要向黃永玉推薦,這么好的風景,又在他的故鄉(xiāng),居然沒有聽他說過。”

...... 歸途的車上,吳先生對我說:“文章寫好了。”

...... 回到長沙后,我問吳先生借來文章。征得吳先生的同意,我工工整整謄寫一稿,親自送給湖南日報副刊的朋友。湖南日報副刊在1980年元旦刊登了吳先生的這篇散文《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

...... 吳先生回到北京后,即向黃永玉極力推薦了張家界,黃永玉次年偕夫人回到故鄉(xiāng)張家界一游,黃永玉對張家界的贊嘆亦然。黃永玉之于張家界多一份鄉(xiāng)梓之情,其心更甚。于是向香港和海外的朋友力薦,不久張家界又來了以陳復禮為首的3位攝影大師。他們拍攝了很多精美的圖片,在香港辦了一個張家界風光攝影展。

...... 此后,各界人士紛至沓來。再后來,張家界風光世界聞名。(鄧平祥)

懷念大師

.... 2010年6月25日子夜,一代藝術大師吳冠中駕鶴西去,終年91歲。

.... 吳冠中生前對湖南別有情鐘,除了他終身摯愛的妻子是郴州人外,他在韶山、張家界等地都留下了美好的記憶。

... 1979年他在湖南曾畫下一張5米多寬、2米多長的《韶山》油畫。畫好后,省里有關領導同他商量稿酬的事,吳冠中連說不要。問有什么事要辦,他說寫生需一輛車,想到下面跑半個月。誰知,這么一“跑”,竟讓張家界“跑”向了世界。

... 吳冠中到湘西寫生時,以他敏銳的審美眼光發(fā)現(xiàn)了張家界。他寫道:“為了探求繪畫之美,我辛辛苦苦踏過不少名山。覺得雁蕩、武夷、青城、石林……都比不上這無名的張家界美。就以峨眉來較量,峨眉位高勢大,仗勢嚇人,其實并沒有張家界這么突出的特色”,“這里的秀山,不讓桂林,但峰巒比桂林神秘,更集中,更挺拔,更野!”正是由于他的這篇美文,引得更多的畫家、攝影家奔向張家界,終于使張家界這顆“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的風景明珠驚艷天下。

... 吳冠中一生視藝術為生命,居住簡陋,所求甚少,只求在這個“窩”里為人民下更多的“蛋”。他視魯迅為自己的“精神之父”,喜歡像魯迅那樣敞開心扉講真話,針砭時弊鞭辟入里,體現(xiàn)了一個老藝術家的純真之心與藝術良知。

... 吳老是散文家,與湖南日報亦可謂有緣。30年前他寫張家界的散文《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湖南日報迅速于1980年元旦刊出。2007年,《吳冠中全集》由湖南美術出版社出版,湖南日報及時發(fā)了消息,并推出重點書評《推翻成見,自有我在》等,登載在顯眼位置,吳老十分滿意。2009年湖南日報成立60周年,我們曾向吳老約稿,終因他病重未能再收到他的大作。

... 吳老仙逝,我們重新刊登他30年前在湖南日報發(fā)表的散文《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以表我們的懷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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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逝的雷聲

... 吳冠中先生走了,他走得很寂寞。盡管媒體的反應相當強烈,悼念的文章也會鋪天蓋地。但社會的關注終歸有限,公眾的熱情也終將消退。何況對于一個有思想的人來說,關注的多少并不是問題。不被理解,才是最大的寂寞。因此,冠中先生將默默遠去,連同他的“雷聲”。

... 我不想討論究竟是“筆墨等于零”,還是“沒有筆墨等于零”。也許都對。我也不想討論美協(xié)是不是“只養(yǎng)雞,不下蛋”。也許不是。我更不想討論中國美術是不是“比非洲還落后”。那根本就說不清。我只想問:先生言此,難道是為了“炒作”?難道他說出的不是“諍言”,而是“寂寞”?當然不是,不過魯迅的精神在血管中奔騰;何況“怪異”的背后,還是深刻與尖銳。(易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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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恰恰攝了我的心肺

...作為張家界生、張家界長的湘西人,我對吳冠中先生的崇拜就像膜拜我的土家先祖覃垕王(我是覃垕王第二十二代孫)一樣。年少時,我在《湖南日報》副刊上拜讀了吳冠中先生的美文《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覺得閱山無數(shù)的吳冠中先生逸筆草草就畫成可傳世的《自家斧劈·湘西張家界》,寥寥幾筆又寫出了我對山外精彩世界的神往和對家鄉(xiāng)山水的大愛。從此,我這個喜好文學與美術的山里人,一直夢想朝拜一下心中的藝術偶像——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教授吳冠中先生。

.. 2005年,湖南美術出版社在北京召開《吳冠中全集》選題策劃會,我的一個張家界籍藝友是本書的責任編輯。我去賓館看他,他介紹我認識了吳冠中先生的大兒子吳可雨。我提出求教吳老的想法,吳可雨答復我:“我爸一生不喜歡拉拉扯扯來來往往,等有機會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 一等就是4年!2009年2月中旬,我先后接到吳可雨和《吳冠中全集》責編的電話,要在中國美術館舉辦《耕耘與奉獻——吳冠中捐贈作品展》,邀請我參加開幕式。就像追星的小青年要見夢中偶像一樣,我這個人到中年的土家漢子竟然興奮得一夜無眠!

... 展覽開幕在即,愛好攝影與收藏的張家界市人民政府駐京辦主任趙清平打電話給我,問我能否引薦一下,他要代表市政府把“張家界榮譽市民”證書和5萬元獎金呈送給吳冠中先生。張家界與吳冠中先生的機緣又至。

... 2009年2月26日,開幕式如期舉行,我和趙清平坐在后排的嘉賓席,眼睜睜看著吳冠中先生被各界名流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爾等雖是壯漢,亦無法近身。等啊等,兩個小時后,我和趙清平終于等到一個機會。在吳冠中先生被秘書攙扶下樓梯時,我們畢恭畢敬呈上“張家界榮譽市民”證書和5萬元獎金。吳冠中先生淡定地說:“證書我收下,獎金就不要了,你們留下為張家界老百姓辦點實事吧!”趙清平一再表示獎金雖少,但是張家界160萬人民的心意。他推辭不過,便轉(zhuǎn)身對秘書說:“那先收下吧,回去捐給希望工程。”我們隨吳冠中先生走到停車場。我注意到數(shù)十億身價的吳冠中先生乘坐的竟然是一輛乳白色的廣本。在豪車如云、名車如蟻的北京,這像路邊的野草野花一樣普通!

... 第二天上午,我又請假去中國美術館,希望能再見到吳冠中先生。果然,10時左右,滿頭鶴發(fā)的吳冠中先生身穿一件灰夾克,在兩位助手的攙扶下走進展廳。我跟隨在他的身后,聽他講油畫中塊、面、點、線、色、光、影的舞蹈,聽他講水墨畫作中的筆墨韻味與布局結構……不知不覺中,我們來到創(chuàng)作于1996年且已捐給上海博物館的水墨設色《張家界》前。吳冠中先生告訴參觀者:“在繪畫中如何發(fā)揮墨的能量最見畫家的功力。我愛黑,永遠在探索黑的潛力,但黑臨近邋遢,不易提煉,烏金比黃金更難尋覓。”余從事美術評論經(jīng)年,真乃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 吳冠中先生繼續(xù)前行釋展,而我卻停在他的《張家界》前挪不動步。那種大美的震撼讓我仿佛受了電擊一般目瞪口呆,無以言表。

... 吳冠中先生曾自撰:“老人走向遙遠,雖漸遠漸小,卻背影清晰。有人追去攝其影,老人猛回首,被攝了前胸。他笑說:我的衣飾及肌肉都是透明的,你恰恰攝了我的心肺。”

... 其言誠然。 (作者覃代倫,系國家民委民族出版社編審,中華全國美學學會會員,賀龍教育基金會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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